绯墨

保护机制(2)

         群秀,ooc,这篇也许未必讨喜,但我还是想写,他受过的苦,不是轻描淡写的两句话,所有人都知道他怯懦,胆小,自卑,他在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里受尽冷眼,欺辱,谩骂,求借无门,活的如同一只丧家之犬,但凡换我们来经历他的一切,真的没有他那么坚强……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“妈,你醒醒”他的声音还有没完全淡去的哭腔,拼命的摇晃着女人的身体,只是那个人一点回应都没有,十几岁的少年郎在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,现在唯一的亲人又倒在眼前,紧咬着下唇已经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来,合着脸上的泪痕和血污狼狈极了,不能,他还不能倒下,倒下了妈妈怎么办,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。但是手却还是颤的,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走出房间,拼命敲开了隔壁邻居的门,邻居的大叔已经睡下了,磨蹭了好一会才骂骂咧咧的把门打开,看见李程秀也没啥好脸色,生怕这穷酸的母子俩不要脸的赖在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听明白了情况才大发慈悲的开车把母子俩送进了医院,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母子俩的眼神像是在看只哈巴狗。

        家里所有的钱都交上去依旧凑不齐手术费,李程秀给邻居大叔跪下来求他帮帮自己,大叔看着他似乎是衡量着他以后能不能还得起钱,最后还是把钱借给了李程秀,李程秀千恩万谢,人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,他看着那亮着的手术中的大字蜷缩在椅子上,身形单薄的几乎病态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术终于结束了,医生告诉他病人送过来的太晚了,他们尽力了,人虽然还在,但是会瘫痪,李程秀麻木的点头,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上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住院如同烧钱,李程秀把能想到的所有人都借遍了,他一个一个跪着给人家磕头,求他们救救母亲,有人可怜他,但更多的是漠视和冷眼旁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,脸还肿着,耳朵里嗡嗡作响,他惊恐的发现,他有一只耳朵听不见了,他摸了摸自己的脸,睫毛细微的颤了颤,就这样吧,他要母亲活着,那是他世间最后的亲人了,听不见就听不见吧,总归是有一只还是好的,他没有多余的钱顾及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 在楼下给母亲带了饭,母亲的精神状态并不好,唯一还能动的地方只剩下一张嘴,她大声咒骂着自己的不幸,说自己怎么还带着李程秀这个拖油瓶,小杂种,李程秀什么也没说,安静的给她喂饭,被人吐了一脸,他也只是安静的擦干净,然后执着的把饭递过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李程秀把自己几乎要分成几半,他拼命的赚钱,他年龄小,没有一技之长,干的活往往最脏最累,赚的钱却是最少,晚上还要回来给母亲擦洗身体,清理排泄物,瘦弱的少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,磕到碰到总是难免,然后迎来更难听的咒骂,他也不反驳,他的话越来越少,最后甚至说不出来话来,明明想说的话就在嘴边,出口却发不出来声音,晚上他蜷缩在病房的地板上,像一只小狗,他闭上眼睛,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的落下来,他用手拼命的捂住嘴,不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即使是这样拼命的赚钱在医院里依旧挡不住烧钱的速度,医生第三次催他缴费了,李程秀垂着头,艰难的一字一句道“马上,交,求你,给我,点,时间”这一句话花费了他全部的力气,他踉踉跄跄的走出医院,他听人说,是可以卖血的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在被抽走了500cc的血后他整个人都是晕的,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白纸,瘦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,只是,他的钱依旧只是九牛一毛,在又住了两天院后他们还是被赶了出来,当天晚上,李程秀发了一晚上的高烧,勉强吞下去两片退烧药后他开始一阵一阵的出冷汗,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,湿淋淋的贴在身上。意识昏昏沉沉,难受的要命,他不能有事,他还有母亲,他听见有个声音问他,值得吗,他回,值得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母亲是半年之后走的,走的那天是个清晨,这个疯了半辈子的女人临走前的那一刻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,跟他说,“孩子,妈对不起你”声音很轻,那是她做为母亲为数不多的给过李程秀的温柔,这为数不多的温柔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捅进心脏,疼的他几乎上不来气,此刻,他宁愿听见那女人在骂他一句小杂种,他呆了一瞬,然后呜咽的哭出声来,哭声越来越大,指节攥的发白,他颤抖的叫了一声“妈”,在无人回应他。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他,从此后,他无依无靠,也在也没有了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有时候也曾想过,要不就这样吧,是从顶楼跳下去好呢,还是一根绳子了此残生,只是,他毕竟是个胆小的人,他还那么年轻,他想活着,想看看外面的世界,想有一天也可以有个家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整理了欠条,一共二十万,轻飘飘的几张纸,那是他欠下的债,他要还给他们。他辗转了好多地方,后来好不容易在一家酒店做主厨,他其实并不喜欢厨师这个行业,但是生活向来不容许你喜不喜欢,这样就很好了,至少也算是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,他对自己说,会好的,真的,李程秀。

         他没想到会在遇见他,时隔这么多年,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他来,有着一张丝毫不差起明星的脸,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比例惊人的好,他看着他笑,问他“小李师傅全名叫什么啊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李程秀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有些出神,他一直都知道,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他睫毛颤了颤,抿了抿嘴,结结巴巴的回他,“我,我叫,李程秀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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